“先生,我赔你一只兔子,行吗?”陶慈哭丧着脸,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平常伸腿都懒,恨不得她抱着走的金毛今天突然抽风,挣脱了项圈后把人家的兔子给咬死了。 。
“赔偿?”兔子的主人天生一双勾人桃花眼,眸光略凉,“这兔子,养几年了。”
明明是温柔的男低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
陶慈吸口气,抬眸看向对方: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一张极具西方立体美感的脸。非要吹毛求疵找个缺点的话,大概就是下唇略厚了些。
贺院长说过:有这种唇形的人通常都自我为中心,她儿子也不例外。希望陶慈在交往的时候,能多多包容她儿子一点。
以前的陶慈不相信面相学,分手后信了。
男人察觉到她窥视的视线,一双好看的眉毛微微拧起,“怎么?”
“没,没什么。”陶慈心虚低头,不敢继续窥视,“发生这种事,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养了几年,有感情的。但兔死不能复生,你看开一点。你想啊,一个兔子的正常寿命也就七八年。我们就当它是寿终正寝的。你要愿意,我现在就去买个兔子给你。长耳的,长毛的,随你挑。”
男人的目光在她小脸上巡视一圈,凝在她耳侧的一颗朱砂痣上。
深邃如海的目光只逗留了那么几息的时间,他又瞟了一眼已经凉透,渐渐僵硬的兔子,吐出两字,“可以。”
这是接受她的建议了?
陶慈眼睛一亮,感谢的话还来不及说,满腔的欣喜就被他后面的话泼了一大盆冷水。
“你买兔子赔我,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只是……”他顿了顿,目光不带一丝笑意,“改天我“不小心”把你弄死了,你也别怨。我自会买个人赔给你父母。反正,我看你也是个福薄的人,活不了几年。提前咽气,还能帮你爸妈赚点补偿金。”
陶慈愕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直到确定他真不是在开玩笑,才蹙眉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这兔子和人,能比吗?”
“小可爱可是源少外公的心头肉,暂养在源少这的。别说一个你,就是十个都比不得它矜贵。”黑西装打扮的助理刚说完就被boss的低呵给警告了,吓得立即低下头。
而陶慈在听见“源少”两字时,已彻底呆了。
她就是再怎么不关心财经时事,也是听说过源少的。
源少,源氏集团的掌舵者——源柏寒。
传闻他曾杀过人,后来被他那权势滔天的外公送进精神病院。在不到两年的时间,他病好出院后接管家族企业,成为叱咤风云的商业巨子,垄断半个国家的资金链!
她竟然惹上这么一个杀人犯!
“那……怎么办?”她的小脸变得煞白。
“怎么办?”源柏寒呢喃,复又一笑,“这是你要考虑的问题。如果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就……”
“就怎样?”陶慈咽了咽口水。
源柏寒不答,只拎着兔耳朵,几步向前,把冰冷的兔尸搁在她更冰冷的小手上,倾身压下,在两人鼻尖相抵的距离时停住,凑到她耳边轻语呢喃,“陪葬品就不愁了。”
说话吐字间,温热的气息全数流入了陶慈的耳廓里,盘旋打转。如此调戏的行径暧昧至极,却也恐怖如斯。
他就像君临天下的帝王,一声立下,她就会被人推进坑里活埋陪葬!
陶慈的脖子一缩,呼吸都停了。
她哆嗦着手,差点没捧住兔子,“我,我买个一模一样。不,可以吗?”
看着她逐渐白透的小脸,朱砂痣愈显红艳可人,源柏寒的眸光转暖,“你可以试试。”
这么好说话的吗?
看来传言也不可信啊,这样风度翩翩的源少哪里会是个杀人犯呢?
她一脸感恩地看着源少,强抑自己给他鼓掌送花的冲动。
“我给你五天的时间。”源柏寒笑得意味深长,然后扬尘而去。
原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了。直到陶慈跑遍整全s市的花鸟市场和宠物店,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她手里的兔子是世界上最贵的兔子——南美绒兔。因毛细皮软,还不臭,一只杂交的最低售价都要八十多万!而且最悲剧的是,这兔子还是纯血统里变异的那种——全球唯一一只褐红色皮毛的南美绒兔!
别说她没钱,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一模一样的兔子啊。难怪她这么提议,源少会那么轻易地答应。
他根本一早就知道,她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好在陶慈是个愈挫愈勇的好姑娘,很快镇定下来,跑去找管家要了东家的联系方式。
遛狗时出现意外,她作为遛狗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她的东家才是狗的主人,应该和她一起承担这个责任。
她虽然没见过东家的面,不知对方是男是女,但看东家买的私宅能和源柏寒在一个小区,身份应该不低。由他出面斡旋,源少或许会给个面子?
她这么乐观地想着,等待电话被接起的那刻。
“喂?”柔媚的女声在话筒里响起。
陶慈手一僵,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眼底心里一阵刺痛。
竟然是她!
久久的沉默,陶慈用了一分钟时间才冷静下来。她压着喉咙,原本清亮的音色瞬间变得普通低沉,不疾不徐地把今天的事情做了简单说明后提出辞职。
“发生这样的事,是我能力不足。你还是重新雇个人来照顾你的爱犬。至于赔偿的事,也麻烦你出面斡旋。当然,我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等我找到新工作,赚到钱后会还给你的。”
“陶慈,漂亮话不要说太多。还钱?你拿什么还?你是什么学历,有多大能耐,我还不知道?”丁雪纯的声音里透着轻蔑。
陶慈一窒,脑海思绪万千。
自己会口技这一点,知道人很少。而且她自信刚刚说话的声音别说是隔着电话,就是现场听也未必能认出自己。
但丁雪纯却还是认出了她。
这说明了一点!
“丁雪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
所以中介在介绍工作的时候,才会说东家的身份特殊,都是保密的,她只要联系管家就可以。
第2章从孤儿院到游乐场“不然呢?”丁雪纯优越感十足,“你以为只是养养狗,就能有这么高的工资?我是看你可怜,一直找不到工作才想着拉你一把的。”
陶慈忍心中的羞愤,“这是我的事,不用你费心。”
“切,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怕你没钱后又缠上羽生。”丁雪纯嗤笑。
“我没有……”
“你敢说,你家那个瘫痪的医药费不是羽生出的?”丁雪纯言词句里都是鄙夷,“陶慈,我要是你,宁可去夜场卖肉,也不会管别人的未婚夫拿钱!”
“我既然和他分手了,以后就绝对不会再接受他任何帮助。”陶慈深吸一口气,继说,“只是,我想提醒你一点。他和你订婚的时候都还没有和我分手。你明知道他是我男友,却依旧要嫁她。你又比夜场卖肉的,高贵到哪里去?”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尖酸地去攻击别人,实在是对方逼人太甚。
而丁雪纯也是被刺激的不行,更刻薄地怼了过来,“是。你是他第一个女友,但我才是他生命里第一个女人。你和羽生交往那么久,他都没碰过你。你心里没有一点b数吗?还不是他嫌弃你被……”
“够了!”陶慈面色苍白,目眦欲裂。
此时此刻,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相信那人是喜欢自己的,只是相对那份喜欢,他更喜欢权势,所以才和丁雪纯订婚。但凡他真喜欢过她,又怎么会把她捂得死死的伤口说给别的女人听?
陶慈挂了电话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她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站在了孤儿院前。确切地说,是曾经的孤儿院。
在一场无情的大火后,这里成了一片废墟,荒废了十多年。
她把自己隐藏在树丛里,放声痛哭。只有在这里,她不用强撑。
源柏寒听见诡异的抽泣声,巡视了一圈,才在角落里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嘴角一勾。
这么快就认命,找他求情了?
他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抱成一团的小哭包,“你找我?”
陶慈的哭声戛然而止,机械抬头。
映入眼帘里的是一双大长腿,西裤微尘不染。目光上移,一个高大背光的黑影透着熟悉,洁白衬衫包裹不住的结实的胸膛。领口最上处的两颗纽扣都开着,露出的性感的锁骨。
好一会儿,她才借着浅浅的月色看清来人。
明明只见过一面,这张脸却独特鲜明地霸占在她的脑海里,过目不忘。尤其是他的唇形,真的和那人一模一样。
不,不只唇形。两人连鼻形都很像。只是那人遗传了贺院长的丹凤眼,偏中性美一些。而且,面前这男人身上散发的贵气,也不是那人能匹及的。
看着面前和某人有着四分相似的男人,陶慈内心的悲伤愈演愈烈。这股悲伤让她暂时忘记对这人的原始恐惧,不假颜色地说,“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要烦我。”
“烦?”源柏寒凤眸一眯,似乎在揣摩她说这个字的含义是不是他理解的那样,然后说话的口吻不自觉地讥讽起来,“你在这里哭,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陶慈只不过想安静地哭一场,却被人说成别有心机,在这里卖可怜。这种委屈让刚刚抑制住的泪水再度决堤。她哭得激动,连嘴唇都开始哆嗦了,“谁,谁在等你了。呜呜……你个自恋鬼!呜呜……”
“不是找我的?”源柏寒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客气地下令,“既然不是,那你换个地方哭。”
若是之前,陶慈或许会灰溜溜地走开。能避开麻烦,她就懒得和人争。但这一刻,她突然间不想退让了。她这辈子就是活得太窝囊,才会什么东西都被人抢走。爱情如此,人生也是。
“这里,是我先来的。”她瞪大眼,据理力争。
“这块地是我的。”源柏寒淡淡陈述。
陶慈被他这么一堵,也就想起来了。两年前,源氏财团放出消息,说要在这里规划筹建一个游乐场。这块地确实是属于源柏寒的。
看来,真的是她点背,三番两次撞他手里。
陶慈擦了擦眼泪,倔强地站起身,准备走人。可她蹲在地上太久,又哭得有些虚脱。此刻起身太猛,一点缓冲都没有,她只觉眼一黑,然后就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源柏寒不喜欢有人贴近自己。有人压过来时,他下意识退了一步。直到陶慈整个人在他面前摔倒在草坪上,撞出砰的巨响声,他才敛了敛眼眸,打电话让助理过来把人打包带走。
陶慈醒过来时,已经身处在源少的车里,并开在通往城北的盘山路上。
“停车。”她看着窗外黑黢黢的树影倒退在视线里,下意识地喊,“我要回家。”
“现在停车,你是要自己走回去?”源柏寒疏离淡漠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更外清朗。
陶慈看着黑透的窗外,黑黢黢的山路无穷无尽,眼前除了汽车的引擎声,什么也听不见。黑夜像是吃人的巨兽,让人无处可逃,一如八年前的那个夜晚……
“我,我……”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发抖,撞过草坪有些红肿的额头瞬间冒出豆丁的汗水。
一张带着兰草香味的纸巾递到了眼前。
陶慈没有抬头看源少的表情,视线落在源柏寒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接过纸巾,擦了擦汗,道了谢后说,“那能麻烦源少到家后,再让司机送我回去吗?”
八年前的噩梦已让她明白:女人绝对不能独自走夜路,千万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因为万一真的有事,就是万劫不复……
对方久久没有回应。
她不敢乱瞄,两眼一直盯着他的手,看他纤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西装裤上打着节拍。
不知道过了多久,源柏寒低沉稳重的声音在她头上沉沉压来,“为什么哭?”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而且陶慈自认和他的关系还不足以亲近到可以分享自己的情感,于是撇过头,淡淡说,“不为什么。”
明显的疏离,源柏寒却像是没有察觉到,继续说——
“那里以前是个孤儿院,现在已改建成游乐园。下个月开业。”
“那很好啊。”她回得敷衍且随意。
源少挪了一下坐姿,“开业那天,你作为剪彩一员出席活动。”
第3章偏心母和闯祸精“剪彩?我?”陶慈愕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源柏寒点了点下巴,权作回应。
“为什么?”她傻眼。
“你是从这孤儿院出去的。”源柏寒说,“十几年后,由你鉴证它从孤儿院变成给予孩子欢笑的游乐场这一历史性进步,是非常具有炒作性的话题。”
炒作?
拿别人的孤儿出身来炒作?
陶慈愤怒地瞪着万恶的资本主义吸血鬼,礼貌却不卑微地拒绝,“抱歉。我很忙,没时间参加贵公司的开业典礼。”
“我可以付一笔很可观的酬金。”
“不是钱的问题。多少,我都不会去的。”她的目光对准他的目光,纠正他,“还有,我不觉游乐场比孤儿院高贵到哪去,更谈不上你所谓的进步。游乐场虽然给孩子带来欢笑。但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能去游乐场的孩子,都是父母俱在,家庭和谐。相反,孤儿院却是收养并抚慰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它的价值,像源少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自然是不会懂的。”
看她油盐不进,源柏寒没有在这个点上继续和她较劲,反而打蛇七寸,“陶小姐都辞职了,还这么忙。看来是一模一样的兔子有着落了。”
一提到兔子,陶慈顿时英雄气短。
她讪讪扭过头,揣摩了一会儿他说这话的用意,才小声细语地问,“是不是我参加那个剪彩,就可以不用赔兔子了?”
源柏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挑眉反问,“你知道,一线女星参加这次剪彩的通告费才多少?”
陶慈觑眼看他。
“一百万。”源柏寒别的没有多说,只是眼神里透着一股“你值这个价?”的意味。
陶慈被人用这么赤裸裸的目光羞辱,不由恼羞成怒,“她再是厉害,也不过值一百万。我再平凡,也不是你拿一百万就能收买的!”
源柏寒挑眉,语气透着好笑,“陶小姐不用妄自菲薄。我既然请了你,就不怕你要天价。只是陶小姐要的不是钱,是不想赔我兔子。我外公过几天就要回国了。他昨天还在电话里问候起他的小可爱来。那个兔子,我外公养了6年多,感情很深厚。他老人家心脏也不好,经不起打击的。如果知道兔子死了,我怕……”
陶慈一听,顿生同情,知道自己不能强人所难。她暗暗握拳,拍了拍源少肩膀,安慰他,“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源柏寒看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小手,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换个坐姿,和她拉开距离。他靠着车门侧坐,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又扫,最后定在她那颗朱砂痣上。
其实这一刻,比起这颗小小的痣,她眼睛里闪着的星光更莫名地吸引他。只是那眼睛太过纯粹,干净得让他不敢对视,怕自己会心软,就这么放过她……
他只能盯着那颗桃花痣,红艳艳的,宛如他的心头血般难以放下。
车顶的照明灯打在他的脸上。他缓缓垂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多情的桃花眼越发颠倒众生,“如果你参加剪彩,我不仅支付你一笔满意的酬劳,还能答应你一个要求。”
陶慈有些心动,却还是摇了摇头,“我讨厌游乐园。我不会去的。”
源柏寒眼睛一眯,直到确定她是真心的,而不是敷衍的烂借口,才收回密网般的视线,“很少有女人会讨厌游乐园。”
“凡是都有例外。”两人争锋间,谁也不让半步。
三分钟后,车子在天水府邸的门口停稳。
源柏寒打开车门,下车后又回头看了眼车里的女人,语意悠长,“讨厌或是喜欢这种情绪,最是不准。有些人,或许你上一刻还爱得死去活来,下一秒,你就不记得他是谁。而讨厌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没必要为了这些易变的东西和钱过不去。开业典礼下周才举行。在此之前,你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
他说完,不等她的回应,就吩咐助理把人送回去。
陶慈透过车窗,看着源柏寒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是话中有话,却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他怎么可能知道她刚失恋不久?
……
陶慈回到家时还在想兔子的事要怎么办,结果刚进门换鞋,就听见养母大嗓门,“你这臭小子,是要气死谁啊!等你姐回来,你自己说去!”
陶慈看着拿抱枕打弟弟的养母,心知这是演给自己看,不由撇了下嘴。
真要教训子女,一个软绵绵的抱枕管什么用?
陶慈捏了捏眉心,“发生了什么事?”
王庆玲丢下枕头,笑眯眯走来,“小慈啊,这个月薪水你领了没?”
陶慈没有立即回答。
她之前在贺羽生的怂恿下辞职,养母就很有意见。如果不是她再三承诺,就算出国也会给家里寄钱,供弟弟读书,养母是不会松口答应的。
后来她发现贺羽生劈腿,放弃留学,留在国内一度找不到工作时,养母就天天唉声叹气,怨她鬼迷心窍,丢了好饭碗。
所以现在辞职负债的事,她只字没提。家里人还不知道。
陶勇不忍姐姐为难,站出来,“妈。姐不是前几天才领了薪水给你了吗?”
王庆玲被自己儿子拆台,气得拿枕头朝他脸上扔,“要你在这里做好人?我找你姐要钱,是为了谁啊?你要真心疼你姐,就好好读书,别整天闯祸添堵!”
陶慈皱眉,“你又怎么了?”
怕儿子不会说话,王庆玲连忙抢说,“你弟在外头借钱买摩托车。借钱的人今天闹上门了,我才知道。”
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陶慈的心头,冷声问,“问谁借的?”
“诺。”王庆玲不识字,只管把桌上那些人留下的名片推了过去。
陶慈看见熟悉的公司抬头,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倍!
她气得全身颤抖,把名片摔在地上,几个跨步就走到陶勇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
王庆玲吓了一跳,回过神后,立即反手打了女儿一巴掌,“要死啊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打你弟弟的脸!”
对比陶勇脸上略红的五指印,陶慈的脸是又红又肿。两人下手的轻重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第4章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陶慈摸了摸被打肿的脸,手指渐渐收拢,握拳后深吸一口气,看向养母,“妈,你知道他干了什么?他借高利贷!”
即使知道是儿子不对,但高利贷三字深深刺激了王庆玲。
她一直压抑在心底里,对女儿的怨恨就怎么也控制不住,抬手又打了陶慈一个耳光,怒瞪涨红的眼,“那不还是你这个姐姐做的好榜样!当年要不是你借高利贷,惹上不该惹的人,你爸会出事?你爸瘫的时候,你弟才多大?他懂什么?你当姐姐的,本来就有责任代替你爸爸教好你弟弟。你弟犯了错,你当姐姐的不检讨自己,拿你弟撒什么气!”
陶勇见妈妈姐姐因为自己吵得不可开交,鼓起勇气,“妈,你别骂姐姐。我买车时就想好了,自己还钱!反正我不是读书的料,考不上大学。不如早点出来找工作。”
王庆玲听了,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胡说八道!你姐就是学历不高,找工作都困难。人家小姑娘坐办公室,轻轻松松,她只能给人打工,看人脸色。每个月还就赚那么点钱。她是个女的,赚不多也就算了,早晚要嫁人。你呢?你不好好读书,以后怎么娶媳妇养孩子?”
“妈,我都复读三年了! 你怎么还不死心?”陶勇痛苦抱头,“你没看姐姐一个人撑着,很累吗?”
“她累什么?这本来就是她该做的。她可是答应过你爸,会照顾好这个家的。”王庆玲瞪眼看向陶慈。那眼神,仿佛认定是女儿在儿子面前抱怨了什么。然后又开始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陶慈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觉得自己可能真撞出轻微脑震荡了。不然为何平时早已听麻木的谴责话语,在此刻听得格外头疼?
“妈。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她揉了揉太阳穴,面色惨白地离开客厅。
王庆玲得了保证,就没有多看女儿一眼,只顾拿着冰袋给儿子敷脸,“听见没。你姐有本事的。不需要你操心,好好读书,不要整天瞎想。你别忘了,你未来的姐夫可是源氏集团的高管,年薪几十万呢。”
陶勇没有吭声,只一脸愧疚地看着姐姐背影。
陶慈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加快脚步,朝二楼爸爸的卧室走去。
用毛巾给爸爸擦了身后,她看爸爸的心情不错,确定刚刚客厅的争执他没有听见,才放心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关上房门的瞬间,陶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靠着门板一下子滑落在地,闷头流泪。
养母没有说错。
爸爸会这样,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人害己。
哭着哭着,陶慈就感觉背后的门板震动了几下。
“姐,你在哭吗?”陶勇的声音伴着敲门声传来。
她压抑哭声,“没。怎么了?”
“姐,你和羽生哥还好吗?”陶勇低语,“我看他很久没来咱家了。”
陶慈身体一僵,指甲下意识去抠木地板的缝隙,“很好啊。就是他最近工作忙。”
“哦。这样。”陶勇顿了顿,又解释,“姐,我买摩托车也不是全为了玩。我看送快递的也不需要多高学历,工资也很高。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高利贷……”
陶慈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被养母保护的太好,才不懂事。他虽然常常闯祸,但本性是不坏的,所以也没太苛责他,教育了几句就让他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直到弟弟远去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她才抹掉眼泪,从包里拿出源少助理给自己的名片。
弟弟的高利债肯定是要还的。当年她犯的错,不能在弟弟身上重蹈覆辙。
而此时,天云府邸。
源柏寒在别墅门口站得笔直如松,迎接突然提前回国的外公,“老爷子,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季老爷子拄着拐杖,眼睛瞪得比牛大,“你派人接走我的小可爱时,有提前和我打招呼吗?”
“临时想起,当时你人已在国外了。”
“少来这套!我问你。你先是安排我出国旅游,后又偷走我的小可爱,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季老爷子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外孙,越发觉这小子回到源家后难以琢磨了。
源柏寒坦然,“外公,小可爱的事,我另有安排。反正以后你也用不到它了。”
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指倏然收紧,瞪眼,“什么安排?什么叫用不到它?”
“老爷子,舍不得兔子,套不着外孙媳妇。”源柏寒一副在商言商的样子,“有了外孙媳妇,以后抱曾外孙都来不及,当然用不着小可爱了。这笔买卖,不亏。”
老爷子的皱眉这下更深了。
他知道外孙是不屑于说这种谎的,但要他相信自己这不懂思春的外孙会突然开窍——送兔子讨女孩子欢心,实在有些困难。
他想来想去,就想到一个可能,“你爸刚逼完那个杂种订婚,又来逼你了?你让他滚!他想联姻,自己娶去,别什么垃圾都丢给我外孙。”
“可能吗?我的婚事,连您都不能插手。就他?”源柏寒低笑几声,言辞里没有半分对父亲应有的尊重。
老爷子仔仔细细看着外孙的脸,确定他是认真的,顿时开心得眉毛跳起,“谁?谁家的姑娘,这么大本事,能让我外孙动心。什么时候领回家给我看看?”
“快了。” 源柏寒嘴角一勾,像是已埋好陷阱的猎人,只等猎物乖乖上钩。
动心?
嗯。
对她,他确实动了不少心思啊……
翌日,陶慈给源少的助理打电话,表达自己的意向。
对方似乎一早就知道她会答应,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连合同都不等她签,就直接把源少之前承诺的酬金打了过来。
她捧着手机还没有想明白这几天的变故,银行的入账短信提醒就来了。她摇摇头,把弟弟借的十几万高利贷还了后,又开始对着剩下的钱发愁。
将近八十万的钱,买不到那么珍贵的兔子。可没有兔子,源少的外公那边又不好交代。
经过一个下午的苦苦思索和网上求助,陶慈都想不出办法,最后趴在电脑桌前睡着了。
梦里,她看见无数只兔子朝自己涌了过来,白的,灰的,黑的,一大堆,就是没有一只是褐红色的。她到处扒拉兔子,却还是被兔子堆给淹没了。
看眼就要窒息死了,她一个激灵,从梦魇里惊醒,对着电脑的理发店弹窗广告发呆。
就这一瞬间,她想到办法了!
第5章两个女人的战争全玻璃幕落地窗的总裁办里,冷灰色的办公设备,连一点多余的装饰品都没有。
助理挂掉陶慈打来的第二个来电后,转述道,“源少。陶小姐问你是否还记得当初的承诺。只要她出席剪彩活动,你会满足她的一个要求。”
源柏寒抬起头,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倒映在冰凉的玻璃墙上,“她要什么?”
“她说,她已经想到办法了,只希望能亲自把兔子交给老爷子。也不要源少帮她什么,只要不拖后腿就好。”堂堂源少也有被女人嫌弃的时候,陈助理努力克制自己笑场。
“把嘴角放下去。”源柏寒眯眼。
“是。”陈助理站直了身。
源柏寒收回视线,思索片刻,“剪彩活动结束后,安排她和老爷子见一面。”
程助理点点头,又问出心底的疑惑,“如果真让陶小姐拿出一模一样的兔子,我们前面做的事不都白费了?”
“我们有做什么吗?”啪的一声,源柏寒重重合上一份刚签完字的文件夹。
陈助理立即摇头。
“还有,和Arts的合作案不能太快谈妥。让跟那人出差的助理适时添点乱。至少这个月内,那人都不能回国。”
“是。”
……
剪彩当天的一大早,陶慈穿上源少派人送来的礼服就拎着宠物便携背包出门了。
抵达现场后,她把兔子留在休息室里,就跟着其他人一起前往活动的广场中心。现场的游客,嘉宾,记者很多,围成一圈,密不透风。
陶慈在礼仪小姐引导下走到自己位置,却听见一个阴魂不散的声音从她后面响起,“等一下!”
认出声音的主人,陶慈心里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一线女星何其多,为啥源少的品味那么低俗,会请丁雪纯来?是因为她够便宜?
活动人员看丁雪纯有意见,立即上前鞠躬哈腰,“丁小姐,有什么事?”
如果是一般的女星,不会有人理会。但丁雪纯出道时就没有隐藏自己家世。她是荣国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小姐,无论是娱乐圈还是商业圈的人都会给她多一分优待。
“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丁雪纯指着陶慈,“你们源氏集团就这么羞辱人的吗?让这种人和我们站在一起?还站在c位!”
陶慈这才发现自己的位置有些不对劲。站她身边的人,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以上,身份职业肯定都不会低。就连丁雪纯都只能站在最末端。
她怀疑是礼仪小姐弄错了,主动让出c位后站到最边上。
但丁雪纯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她拽过陶慈纤细手腕,把人拽到众人面前,“各位,不是我耍大牌,而是我怕大家被这个女人柔弱的外表给骗了。如果我沉默,让这种人和大家一起出席活动,才是对各位的侮辱。”
看众人目光都聚焦在她们这里,她继续说,“这个女人是个孤儿,被收养后却不知感恩,反而害得她养父车祸瘫痪,简直是个丧门星。最让人生气的是,我的未婚夫和她不过是高中同学,也被她害得失去名校的保送资格,差点被退学。好不容易凭他自身的努力,考进名牌大学,结果还是被她缠上了。大学毕业后,她也依旧像吸血虫一样吸附在我未婚夫身上,压榨他,让他养她全家!”
不明真相的群众都被这个言论风向误导,纷纷谴责陶慈。
“真是不要脸。”
“对嘛,我早发现不对劲了。这种场合,她这种人怎么会出现,肯定是又攀上哪个有钱人了!就是不知道是被谁包养的,居然敢带过来。”
陶慈面对众人的指责,一字不吭,只是红着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丁雪纯。
温顺的金毛会突然咬死兔子,实在诡异。
她怕狗得了狂犬病毒,以后会误伤人,特意带去兽医那检查。结果,被告知狗是食用了一种类似兴奋剂的药物。
后来,她又知道自己一直找不到工作,是因为丁雪纯放下狠话,说谁要给她工作就让谁破产。
前后两件事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丁雪纯搞的鬼。想到最近所有的不顺与倒霉,都是这个女人做的,陶慈那些阴暗的负面情绪也彻底爆发了!
她双手握拳,明明愤怒到极点,却是面上带笑,“丁雪纯,你心里很清楚,你最大的情敌不是我,是贺羽生的野心!与其有空在这里关心我,不如好好看牢你的男人。如果哪天他遇见比你更有权势的女人。你猜,你会是什么下场?”
丁雪纯脸色顿时大变,一把扯住陶慈的头发,“你算什么东西!”
陶慈的发髻被扯散,头皮吃紧,小脸顿时皱成一团。但她输人不输阵,不仅对骂回去,同时也扯掉了对方好几根头发。
两人争扯间,丁雪纯晃眼瞧见礼仪小姐端着的盘子上摆放的小剪刀,一把抓过后朝陶慈脸上刺了过去!
陶慈从小运动神经极好,在最关键的时候,她蹲下身躲过了被毁容的可能。剪刀从她头顶心刺过,割断了她好几缕头发。
吃瓜群众顿发出险象环生的惊呼。
而陶慈看着地上的断发,没想太多,朝着丁雪纯的肚子打了一拳。力量不重,但丁雪纯不设防备,高跟鞋一歪,整个人就狼狈地摔倒在地。
“你们都是死的吗?来人啊,给我抓住她!”丁雪纯爬起身,恶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几个保镖。
黑西装的保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蛮横地控制住陶慈,把人押到丁大小姐的跟前。
“给我跪下!”丁雪纯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颐指气使地命令。
陶慈不跪,只瞪着一双不屈服的眼睛。
就在保镖要用暴力迫使她下跪时,一辆黑色炫酷的布加迪直驱而入。车子在红地毯末停下,后座车门正对地毯。
车门打开,一双黑色鳄鱼皮鞋踩在地毯上。黑与红,形成强烈的对比,冲击众人的视觉感官。
整个喧闹的会场瞬间沉静了下来。
第6章求婚礼物源柏寒一身高级定制西装,黑发被发蜡固定,虽然眼神很冷,但脸上始终保持着商业礼仪性微笑。他步伐不疾不徐,走到陶慈身边停下,隐有山雨欲来的威势。
那些保镖不用他开口,就吓得松开擒在陶慈肩上的手,退到一边。
源柏寒没有漏看她礼服边侧被扯坏的拉链,露出的莹莹肌肤。他狭长美目一眯,明明是动怒的表现,却没有爆发出来,只脱下西装罩在她身上,冷声道,“去你该去的地方。这里有我。”
陶慈有些犹豫,总觉得就这样听从源少安排,她平静的生活将不复以往。
源柏寒看她半天没动,也不催促,那种耐心在他身上显得笃定又优雅慵懒。
丁雪纯不甘自己被人忽视,扬言威胁,“陶慈,这笔账我记下了!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爸妈这辈子都后悔为什么要收养你这害人精!”
陶慈脸色蓦地白了几分。她不怕事,却怕连累家人。
此刻若不是源少的手一直虚搭在她肩上,给她力量,她几乎站不住脚。
她看着源少,顿时明白了他更深的一层意思。
他说了,这里有他。
只要按照他意思去做,无论会有什么后果,都有他担着。虽然她不喜欢当菟丝花,卑微,依附他人。可人在乱世,在没有自保的能力时,所有的强出头不过是逞强罢了。
“那就麻烦源少了。”她整理好衣服,走回自己的位置。
丁雪纯看陶慈把自己的威胁当耳边风,还在众人面前和源少调笑,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她尾随陶慈冲了过去,却在半路被源少的助理拦下,大怒骂道,“你瞎了眼?不知道我是谁吗?把你的脏手拿开!”
源柏寒这才看向丁雪纯,像看垃圾一样,“在源氏集团的地方,还轮不到姓丁的发号施令。”
“源少!”丁雪纯怕他和贺羽生一样被小贱人蛊惑,恨不得扒她的皮,“你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过去吧。她……”
陶慈眼看不堪的过去就要被当众抖落,却听见源柏寒冷厉的声音,“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丁雪纯,你拿什么身份在这质疑我的判断能力?”
丁雪纯犹不放弃,“她不过是一个帮我养狗的下人,如何能站在那?我也才站在边上。”
“看来丁大小姐对我的安排很有意见。”源少笑了,然后高声道,“来人,把她位置撤了。”
所有人都明白:源少这句话一出,不止今天的剪彩活动,怕是以后所有的源氏集团活动都别想再看见丁雪纯的身影了。
众人明白的事,丁雪纯怎么可能糊涂。她知道自己如果今天就这样被驱逐出去,以后休想在上流社会和以前一样如鱼得水。
她不甘心,还做最后的挣扎,看向源氏集团董事会的元老,企图把他们拉下水,“我走不要紧。你们呢?真拉的下脸面,和这种身份低微的女人站一起?”
众人屈服于源柏寒的淫威,不敢有异议。但要他们承认自己甘于和一个给人养狗的下人同台是不可能的。他们不敢对源少有意见,只拿着或鄙夷,或迁怒的眼神看着陶慈。
即使成为众矢之的陶慈也没有露出唯唯诺诺的胆怯,一直站直了脊梁骨。源少要给她撑腰,她就必须自立起来,不能给他丢人。
源柏寒看着她的表现,心里微微诧异。她的表现,出乎他意料的好。
他的表情微微染上了暖色,走到记者群前,“以前这里是个孤儿院。陶慈是在这被陶家收养的。除了这一点是事实,丁雪纯其他的任何言论都纯属污蔑。谣言制止智者。媒体的任何言论都要秉承自己的良心,讲究事实依据。”
“是,是,是。”
“源少说的对。”记者纷纷点头,比驯兽员训练出来的狗都要听话。
“至于我为什么邀请她,她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的,我没有义务解答,也不想。”源柏寒顿了顿,继而又是一笑,“但既然有人提出来,那我就顺便说下,我为什么要把这里改造成游乐园。”
众人哗然。
这个问题,在游乐园动工建筑的时候,就有记者问过。只是源少一直不作答,任由众人猜测纷纷。
此时吊足众人胃口,源柏寒才缓缓说,“因为她喜欢游乐园。我要把她童年最灰暗的记忆变成她喜欢的模样。这一座七彩斑斓的童话城堡就是我送她的求婚礼物。”
这是源柏寒首次公开恋情,还是以未婚妻的身份。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说的是谁,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消息一出,就是个深水炸弹,炸得人群一下子沸腾。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了陶慈。
此刻,她身上还罩着源少的西服,宽大的衣服愈加衬得她娇小纤细。她的头发重新梳理好,露出婉约柔媚的相貌,眼神和众人一样,惊吓中带着怀疑。
还有假求婚这个环节?
是陈助理忘记和她说了,还是她漏听了?
陶慈看着说谎面不改色的源柏寒,内心十分佩服。
不说她压根不喜欢游乐园,甚至有点讨厌。
就说这游乐园,也是早在三年前就开始动工的。她和源少认识不过三天而已。怎么可能是为了她?
为了给游乐园造势,弄噱头,他也是够拼的啊!
源柏寒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众人如何,只看向那些自视甚高的董事会们,“不知道我源柏寒未婚妻站在这,算不算辱没了诸位?”
这时候,大家还能说什么?
当然是选择原谅拉。
众人哈哈尬笑,让人赶紧开始剪彩活动。至于这个未婚妻是真是假,配不配得上源少,又会对源氏集团的股市造成什么影响,就留给源少父亲头疼去好了。
丁雪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惊变的一幕。源少对这个贱人不是玩玩而已?
他难道不知道这个贱人和贺羽生的关系?
她瞪大眼,“源少,你怎么可以娶她?她可是贺——”
“她是谁,我比你清楚!”源柏寒的目光包含警告,“你要再在这里造谣一句,多说一个不该说的字,我就让丁家彻底在s市消失!”
丁雪纯的目光在源柏寒和陶慈之间来回审视。最后,她像是想通了什么,不怀好意地看着着陶慈说——
第7章今晚你住这“陶慈,你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但愿你和源少能一辈子都这么恩爱。”说完,丁雪纯不等人驱赶就离开了现场,给自己最好一点体面。
陶慈总觉得她的那些话不是纯粹讽刺攀上了源柏寒,但又猜不透她的真实意图。
但不管怎么样,剪彩典礼到底是有惊无险地顺利举行。她被源少带走时,许多记者还想跟拍,却被一群保镖截在身后。
“哎呀,不对,停车!”车子开了五分钟,陶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兔子,我的兔子没拿!”
源柏寒闻言,朝副驾驶位上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陈助理会意,立即电话现场的工作人员,让人把兔子送到源少的私宅。
“不是要看你外公吗?”陶慈深怕源少反悔,再次提醒,“你答应过我,让我直接把兔子给他老人家的。”
这是明显不想让他提前看见兔子。
要说那兔子没鬼,是不可能的。
但源柏寒没有追问原由,只是拿眼打量了她,“改天再安排你见老爷子。”
发型和衣服虽然都有重新打理,但到底是打过架的,不可能完全看不出来。
陶慈不服。她是去送兔子的,又不是男女朋友见家长,衣服皱巴了点怎么了?
可不等她抗议,源柏寒已拨通了老爷的电话,“临时出了点状况。今晚来不了。”
“来不了?”老爷子气得跺脚,喊话声也是中气十足,全车的人都听得见,“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根本就没那个女人?”
“怎么会……”
“你前天才说今天还我小可爱,现在又说改天。你当我很闲,天天在家里干坐着等你通知?我不管,今天你不把小可爱给我送过来,就把你说的那个丫头信息给我。不然,我明天就登报纸和你断绝关系!”
源柏寒还要说什么,电话那头就挂了。
沉默了一会儿,陶慈试探开口,“还是去见你外公吧。”
源柏寒抬眸看向她,“今天的新闻一报道,你的信息,就是我不说,老爷子也会知道。”
言下之意,老爷子刚刚的威胁根本不用管。
“你不阻止媒体?”陶慈瞠目。
她以为,源少不过是弄个噱头,并不会让事态扩大。毕竟源少的婚姻可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怎么可能胡来。
“我既然敢说,就不怕他们传。”
“话是这么说……”被牵着走的陶慈傻不拉几的,还附和着说。过了一分钟才回过味来,抓住重点问,“可你为什么要说这个谎。还弄出个求婚来?”
“老爷子提前回国。我交不出兔子,说送给人玩几天,他就脑补我有喜欢的女人,拿去讨人欢心。我懒得解释。最后不止我家人,连整个集团的人都知道我有个热恋的女朋友。他们一直捕风捉影,严重妨碍我的生活和工作。”
“你不想被人盯着,就把我推出来了?”陶慈霍霍磨牙,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差点跳车,“就算是这样,你找别人啊!”
以他源少的身份,还怕没有门当户对的女人给他做挡箭牌?
源柏寒点燃一根烟,淡淡说,“那些女人都有野心。”
一旦沾上,都是麻烦。
陶慈听得懂。只有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才会有自知之明。其他条件好的女人但凡有一丝可能,都会拼了命往上爬,弄假成真。
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拿了钱,剪彩该做的事都做了。活动结束后,她就没有配合他的义务。
她看向源柏寒,认真说,“既然你任由求婚的谣言扩散,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外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对你来说不会造成你的任何麻烦。但对我来说,就是灾难。我希望兔子的事情解决后,源少不要在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源柏寒漆黑的双眸里有一丝异光,牢牢锁在她身上,似要把她的皮肤,骨骼,血肉一一剖开看个究竟。
这世上真有女人拒绝的了他的诱惑?即使他当众求婚,她也不会激动得昏了头,真拿自己当灰姑娘看。
陶慈被看得坐立不安,只想走人,“如果没其他事,麻烦前面一个路口把我放下。”
源柏寒不理会她的话,“如果不是作秀,我是认真的呢?游乐场的股份转到你的名下,算是聘礼。”
他的声音低沉,脸上少了一贯的笑容,显得尤为认真。
可那么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男人真心要娶她?
可能吗?
图啥?
陶慈看不懂他,也不想懂。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玩得起的人。一颗被贺羽生欺骗,伤痕累累的心不想再为谁牵动。
她转过脸,看向窗外的风景,“我不喜欢游乐场,也没那个能力经营。源少能帮我瞒着兔子的死,顺利把兔子还给老爷子,我就感激不尽了。我能为你做的,不过是以后每日三炷香为你祈福,盼你早日遇见真心想娶的女人。”
如此明显的拒绝,如果源柏寒还继续纠缠就显得有点死皮赖脸了。尤其是车里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他的下属在。
源柏寒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让陶慈一度松了口气。
车子开离了市区,在源柏寒的私宅门口停了下来。原以为这次也和上次一样,源少到家后再派人送她回去。结果源柏寒下了车,绕到陶慈这一侧,打开车门,“下车。”
陶慈不懂,迷惘地看着他。
“今晚你住这。”
“什么?”她瞪大眼,连忙拒绝。
开玩笑。他们才闹出求婚风波来。她今晚上要在这里过夜,她和源少的关系就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陶慈拒绝的态度很坚定。
“随便你。”源柏寒也不坚持,只是转身回屋时又添了一句,“只是那些记者不敢来我这里堵人,难保不会去你家。”
陶慈被留在车里,反复琢磨他说的话,发现他说的不无道理。
记者不敢触源少的霉头,却不会放过她。现在她家附近肯定埋伏了不少人。她要一出现,怕是会造成小区的交通堵塞。
想着源少这么大个别墅,不会缺客卧给她睡,自己又身正不怕影子斜,矫情个什么劲。
她乖乖下车,走了屋,却被客厅的一幕吓了一跳。
由于中科白癜风恢复美丽黄皮肤北京治疗白癜风多少钱咨询推荐文章
热点文章